出马仙的正邪故事 引起了我的深思

世人常说,天道有常,不为尧存,不为桀亡。

他们不知道的是,天道之所以有常,是因为背后有一群人,不为功名,世袭罔替,维护着天道的平衡。

他们叫做卫道夫,分为服灵、猎魂、封妖三个分支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们都散逸在经传之外,不为人知;但正因为他们的存在,世间的鬼灵精怪才能各行其道,人世才得以安宁。

我叫漠不关,我的祖上便是一位封妖师。


01

我的朋友胡三最近很不好过,自从沾上两只日本兵的鬼魂,他就霉运不断,上个月丢了三次钱包,掉了两部手机,昨天过马路的时候突然一阵恍惚,差点掉进正在施工的下水道里。

比他更不好过的是王总,本来学校后山的小区建成后,他有望大赚一笔,可是房子自从售出后就怪事不断,桌上的盘子会突然掉在地上,本已关掉的灯会突然打开,还有人说时不时会听见诡异的脚步声和切切私语。

小区闹鬼的传言愈演愈烈,业主们四处打探,终于得知这里曾是一片乱坟岗,埋着六十多名革命先烈和二百多名日本鬼子。这下彻底炸了锅,业主们成立了委员会,每天聚集在售楼处门前要求退款。

天下开发商一般黑,退款是不能退款的,王总只想着尽快解决日本鬼,使事情平息。为此,他再次来找我,让我封印那些日本鬼魂,这次的筹码更大了,由一层楼房增大到一栋,可我仍然拒绝了他。

一想到日本鬼子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做过的事,我就觉得不应该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,就应该让他们在世上仓仓皇皇,躲躲藏藏,饱受不入轮回之苦。


王总说那都是上世纪的事了,做人应该往前看,不能太狭隘。

我一把撕裂了上衣,露出胸口六十多枚先烈的印记,上面的红色还没有褪去,每当我呼吸的时候,他们都会随之起伏,好像要活过来一样。

我指着印记喊:“对,我就是境界低,我就是狭隘,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分子。您心胸宽广,您另请高明!”

王总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反应,先是一愣,然后冷哼了一声,摔门而去。


朋友左手打着绷带,用右手拍着我的肩头打圆场:“干嘛啊,消消气,别跟房子过不去是不是?”

我心头的火冒的更高了。

我不愿意封印这些日本鬼魂,其实有两方面原因,一方面确实如上所说,我不想轻易放过它们;另一方面,则是因为胡三骗我。

我这人性格孤僻,只有这一个朋友,一直以来我都掏心掏肺的对他,可是他伙着王总利用王子冲套路我。其实他只需原原本本告诉我来龙去脉,我肯定会帮他,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套路我,这让我觉得这份友情不值得。

我冷冷地盯着他:“滚,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朋友老脸一红,想说些什么,却没说出口,最后咬咬牙,一声不吭地走了。

朋友走后,我瘫坐在沙发上,望着关上的房门悲从心起。我觉得刚才说的话有点过分了,可是我也很委屈,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“唯一”。

但是,我却不是他的“唯一”。


02

三天后接到王总的电话,邀请我去他的庄园,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,他不失时机地说胡三也会来。想到这可能是和好的机会,我便同意了。

日薄西山,来到王总庄园,被保镖领进了别墅。屋里除了王总和朋友,还有一个人,那是一个粗犷的汉子,埋头坐在沙发上,一头凌乱的头发,国字脸、满脸胡茬。

王总得意地走过来:“来来来,介绍一下啊,这是我特意从东北请来的马大师。”

那男子站起来,足有一米九高,一股野蛮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冲我一拱手:“辛苦,东北马家,马守关。”

见面道辛苦,必定是江湖。我也照例拱手还礼:“漠不关。”

他略一点头重新坐回沙发内,眉头微锁双唇紧闭,看来并不想多言语。

王总也看见了马守关的表情,他先是回忆往昔,咬牙切齿地说日本鬼子简直就是畜生,当年就是从东三省一直祸祸到华北平原,而如今死了也不安生,害得居民们苦不堪言;然后大义凛然地说王某别无他求,只想还居民们一个安宁;最后拍着马守关大腿说说您不用为难,想要多少钱,尽管开口,我王某绝不吝啬。

“钱也不是啥时候都好使。”马守关干了一杯二锅头,“我啥也不要,这事我包了。”

我不禁对这个叫马守关的男人高看一眼。


本以为他和市面上所谓的大师、能人一样,靠着招摇撞骗收礼敛财,没想到却毫无所求,这样看来,他反而像有点真本事。

但王总这种生意人明显不这么看,他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,见马守关答应得这么痛快,眼神中反倒透露出一点怀疑。

马守关也看出了这一点,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,说到:“得嘞,您各位掌眼。”

只见他双手摆出一个“列”字手决,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踏,快速念到:

“仙堂急焚一炉香,香传信息通四方。

今朝有事来召请,烦请仙家速临堂。

道高何惧山河远,临坛果然道气昂,

今日至此显妙法,他年英名四海扬。

吾奉金花教主法旨,速降速临!”

话音刚落,就见他的下巴就像脱臼了一样,变得又尖又长,与此同时他右腿后伸,只用左膝着地,然后身体往前倾,整个人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立在了大堂中央。

我看到他的上方虚空处,浮现出一个虚影,那是一条拇指粗细的黑蛇,整个眼睛是幽绿色的,它的视线扫过来,我通体一阵发寒,感觉血都凉了。

朋友和王总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,互相看了一眼。尽管他们看不见这条黑蛇,但他俩也清楚,这房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。

黑蛇满意地轻哼了一声,然后把视线转移到朋友肩上那两个日本兵的鬼魂。

“还不受死!”

马守关说话了,可声音是极为尖锐的女声,并且非常刺耳,像来自幽冥一样,听了就让人心神一阵恍惚,这绝不是刚才的粗犷汉子能够发出的声音。

一股莫名的威压蔓延开来,朋友和王总不自觉地低下了头,而两个日本鬼打着哆嗦想转身逃走,却发现寸步难移,甚至连呼喊都做不到。

电光火石之间,一道黑影射出,转瞬又回到了原处,而朋友的肩膀上已经空空如也,全然不见两个日本鬼的身影。

这条黑蛇的速度是如此之快,整个过程连我都没有看分明。只见它盘踞在马守关头顶的虚空中,轻蔑地吧唧着嘴,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。它扫视了一遍房间的各个角落,最后慢慢消散于黑雾之中,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。

黑蛇消失的一瞬间,朋友和王总终于能够抬起头来,而马守关再也无法维持那诡异的姿势,他跌坐在地上,下巴慢慢恢复了原样。

王总和而朋友如释重负,擦了擦脸上的冷汗:“结束了?”

马守关点点头,靠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,烟火明灭中,表情很复杂。

一支烟抽完,马守关吐出最后一口烟圈,他站起来拍拍屁股:“我先睡了嗷,明早儿再叫我。”

王总忙不迭地应承着,亲自送他到门口,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我,好像在说:让你故作清高、冥顽不灵,现在后悔了吧,没有你我照样能解决这些鬼魂,而你,再也得不到那一栋楼哦。

我意兴阑珊地离开了他的府邸,朋友默默跟在我的身后,送了我一程。


03

这是我第一次目睹请仙上身的整个过程,若非亲眼所见,我断然不会相信这是真的,特别是它撕裂日本鬼的那一刻,实在是太震撼了,好像是直接吞噬了它们,将其化成自己的养分。

按理说,这样既解决了鬼子兵,又没有给它们投胎转世的机会,于我和王总而言,是再好不过的双全之策。可我躺在床上,脑海中总闪过马守关那复杂的神情,那并不单纯是完事之后的放空,其中还有一丝纠结和挣扎,更有一些狠心和决绝。

再联想起黑蛇那幽绿的瞳孔,我的内心却升起一股不安,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我翻身下床,将爷爷留下的《阴阳箓》翻了两遍,又百度了半宿,大体明白了马守关的本领是怎么一回事,而我心中的疑惑不但没有解除,反而更重了起来。


这事要从东北马家说起。

中国自古有“南方佛,北方仙,胡黄不过山海关”的说法,这句话是说南方多半信佛,北方信仙,而山海关以外,则是“胡黄”说了算。

这里的“胡黄”是虚指,全称是“胡黄白柳灰”,分别指狐狸、黄鼠狼、刺猬、蛇和老鼠,传言这五种动物是除了人类以外,灵根最高的动物,而它们又没有人类那么多复杂的欲望,因而最容易修炼成仙。

说是成仙,其实还只是地仙,也叫草仙,寿源在五百年到千年之间,仍旧有寿长限制,摆脱不了轮回之苦。要想成为真正的神仙,不但要不断地修行,还要多行善事,积累一定的功德。

 

而仙家是不方便直接将本体暴露在人前的,试想突然有一只大耗子站在你面前,口里说着人类的语言,你会怎么办?你是想跑,想报警,还是想拿板砖弄死它?

反正不会相信它。

因此仙家是不能直接出面的,它们想积功累德只有一种办法,附体到一个有缘人身上,借助他的身体和外界相互作用。

仙家和人类取得联系之后,就分为保家仙和出马仙两种,顾名思义,保家仙只保护你的家和家族,一般不接外边的活儿。而出马仙是要“出马”的,就是说这大仙不能总在家里猫着,为了进一步修行,它得出来驱鬼、治病、禳除灾祸。

出马仙在我国东北地区很常见,东北马家尤为出名,他们与仙家签订契约,换得请神上身的本事,这个被附身的人叫做“弟马”,马守关应该就是一名弟马,由他请神时的诡异表现来看,他供奉的多半是一位柳仙。

让我困惑的地方在于,请仙上身可不是随便就能请着玩的,弟马对仙家保持着很高的敬意,请仙时有一套相对完整的程序,需要先设好香坛,焚香三柱,然后摆上贡品,许诺一定好处,才可发动请仙的仪式。

而马守关空手套白“神”,啥程序没走就请神成功,往好了说他这叫法力高深、不取一毫;往坏了看,他有点饥不择食,他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掉那两个日本鬼魂。

关键是他为何如此急切呢?


04

一夜无眠,第二天一早,我也赶到了现场。

马守关已经开始做法,他将地点选在了小区最中间一栋楼的最中间楼层。这显然是非常合理的,此处位于小区中央,是最理想的施法地方。

只见马守关在客厅中央双膝跪地,从背包里掏出一古金香炉,表情恭敬地把它摆在面前的地面上;接着又取出三柱香,点燃之后用双掌轻轻夹住,然后双手合十放在额前,非常虔诚地念了一遍咒语;然后把三炷香缓缓插入面前的香炉里,檀香立住的一刻,他又发生了诡异的变化。

那黑蛇也随之出现,并不多话,直奔厨房的角落,我听到一声短促的嘶喊,然后看见那里冒出一缕黑烟,这黑烟很细很浅,是灵魂消散于世间时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。

那黑烟慢慢飘到马守关头顶的虚空里,那虚空本来就是黑色,现在又重了几分。


黑蛇毫不停歇,一阵黑影闪过,它又从厕所马桶里叼出了另外一只瑟瑟发抖的日本兵,它根本来不及挣扎,就化作了一缕黑烟。

然后黑蛇夺门而出,去了下一楼层楼,不时传来的几声尖叫,说明又有几名日本兵的鬼魂伏诛,而马守关头顶的黑雾变得越来越亮,仿佛将要凝成实质一般。

整个过程非常迅速,不多时这栋楼就已经清除干净了,我看到那条黑蛇飞向了东北的一座楼。不得不感叹,东北马家果然名不虚传,倘若换我来做,是断然不会有这等效率的。

大概过了一刻钟的世间,我看见黑蛇又飞向了西北方向。

马守关依旧维持着那个单膝着地的姿势,额头已经蒙了一层细汗。

“马师傅,您休息一会吧。”我善意地提醒到。

他对我的问候充耳不闻,丝毫没有要歇一会的意思。

王总开心地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,伸着大拇哥说,你看看,东北人是真实在啊,干活真卖力啊。

不多时,又有两栋楼清理干净,黑蛇飞向了西南方向,而马守关身体已经开始打颤,汗像蒸桑拿似的一涌而出,地板都湿了一片。


情况有点不太对劲,我尝试去推他:“歇会吧,马师傅!”

手掌传来的感觉,就像在推一座焊在原地的雕像一样,丝毫撼动不得。

“不、用、你、管!”他一字一顿地说道,他的眼神很决绝,似乎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,而他的面色已经铁青,牙都开始打颤了。

王总也发现了不对,问这是怎么了?

坏了,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多半是修炼了什么邪门的功法,利用黑蛇通过吞噬灵魂来增强法力。如今马守关纹丝不动,我得去拦住那条黑蛇,看有没有方法解救它。

我夺楼而下,寻着一声声嘶喊追将过去,终于东南方最后一栋楼的楼道口堵住了那条黑蛇,果不其然,它的眼睛已经不是幽绿色,而是猩红猩红的,这是入魔的征兆。

它见我堵在门口,冷哼一声:“小子,找死?”

我恭敬的回答:"不敢,敢问前辈怎么称呼?"

“算你小子懂事,长白山,柳坤生。”它并不想理我,说着从我头顶猛然窜过,飞往了楼道里。


“等一下!”我大喊出口,情急之下抓住了它的尾巴。

“嗯?你想拦我?”它冷哼一声,莫名的威压传来,我已经流出两行鼻血。

“晚辈不敢,只是怕您被马守关利用了,晚辈是来救您的。”

“利用?就凭他?”黑蛇扭头望向马守关所在的方位,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,但那柔和只停留了一瞬,它的目光又狠毒了起来。

我看着这双猩红的眸子,阴狠、决绝、癫狂至极,仿佛下一刻,就会把我也撕碎掉。

那一瞬间,我忽然明白,是我想错了。我先前一直以为马守关想要修炼邪法,利用仙家达成目的;其实还有一种可能,是仙家想入魔,而马守关才是被利用的那一个。

我试探着说:“收手吧,前辈,马守关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,这样下去他会死的。”

“收手,怎么可能收手,只要吞噬完这些鬼魂,我的法力就足以冲破天地限制,成为真正的蛇仙。他也好,你也罢,任何拦我成仙的人都得死。”

果不其然!它才是罪魁祸首。


只见它电射而来,迎风暴涨成为碗口粗细的巨蟒,将我牢牢卷在半空中,血红色的蛇信子在我脸上扫过,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。

我艰难地扭过头,猛吸一口新鲜空气,问道:“为什么?他们家以前对你有恩才对。”

“有恩,有恩就要栓我一辈子吗?我已经保佑他们家四代人了,还不够吗?”

它蜷缩得更紧了,我浑身的骨头都咔咔作响。

“我受够了,我要破除这份约定,我要自由!”


它张开血盆大口,两颗筷子长的毒牙就在我的脑门前,腥臭的涎液滴落在我脸上,可是它最终也没能咬下来,就在说话的功夫,我已经把封字符印在了它的身上,符印迎风暴涨,几乎是一瞬间就覆盖了它整个身体。

它无助的挣扎着,想像吞掉一颗西红柿一样,把我脑袋也咬下来,但是封印的符文看上去很细,但是怎么都挣不断。

天空中风雨变幻,后山上青松嗡动,天地灵气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符咒愈发狂劲,而黑蛇的力量被不断稀释,周遭的黑气越来越淡薄。

终于,它再也扛不住了,眼睛的腥红渐渐褪去,变成一条近乎透明的小蛇,它的灵魂越来越薄,即将魂飞魄散。

“没想到啊,修炼了几百年,最后栽在了你个小娃娃的手里。”

它望向东北的方向,眼神中满是悲伤。


“一念成佛一念成魔,我竟然想着杀死他,已然堕入了魔道。多亏你小子制止了我,否则,我怎么跟他死去的先祖交代啊……”

“小子……不要告诉他,我曾经想杀了他……你就说我成仙走了吧……”

它目光殷切地看着我,两滴眼泪流下,目光无比的柔和。

据说人死之前,短短的几秒钟之内,生前的一切会走马灯般重演一遍,不知道蛇是不是也这样。

大概,它看到马守关了吧。

从第一次见它时被吓哭的小男孩,到如今施法娴熟的粗壮汉子,在漫长的光阴里,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很多很多的故事。

我狠狠地点头,表示答应,它微微一笑,轻轻说了声,谢谢……

风停树止,天地间渐渐恢复平静,符印又重回我的身体,在我的左肋旁,多了一个黑蛇的图样,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灼热。


05

马守关昏迷了三天,醒来的时候更消瘦了,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,很久都没有说话。

“它走了吗?”

“啊,对。”我清清嗓子,拿出准备了很久的说辞:“它吞噬了两百多日本兵,为民除害,算是大功一件,功德圆满之下,坐地升仙,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“别骗我了,我都知道。”他苦涩地一笑。

“你都知道?”我愣在原地,当初他施法的时候,我曾劝他住手,他却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。

我不解的问:“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执意不停下,是身不由己?”

“不是,是我自己不想停下。”

我更不明白了。

他勉强坐起来,斜靠在床头:“其实一年前我就知道了。以前出马的时候,遇到鬼魂都是以吓唬为主,可是自从一年前,突然该成了服用。虽然它没有说,但是我也能猜到,它是想快速积累修为,然后杀掉我重获自由,对吧?”

“你既然早知道,为什么还……”

马守光呆呆地盯着窗外,轻轻自语:“据我爷说,我太爷年轻的时候和村民一块开荒,有一天在草窝里发现了一条刚刚蜕完皮的虚弱黑蛇,村民捣碎了它的蛋,还要插死它。

我太爷拿着铁锨把它铲走,说去处理掉它,实际上放了它。


后来才知道它有一些道行,是位柳仙,为报救命之恩,它许诺说保佑我们家族世代平安。自太爷开始,到我这已经是四代了。

从我六岁起,我就被要求学习请仙的仪式。那个时候,我是个病秧子,长得又矮又瘦,总被同龄人欺负,是她帮助我打跑了她们。

晚上做作业的时候,是她盘在煤油灯上陪着我;我父亲出车祸的时候,是她替我父亲受了一劫;我妻子难产的时候,是她牺牲了自己的道行,换来母子平安……

她对这个家已经做的足够多了。


对我而言,她早已不是庇护家庭的神仙,她更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,她是我儿时的伙伴,是我可以依靠的长辈,也是我想呵护的小可爱。

她已经修行了900多年,我能感觉到,她的大限将至,这一次来山东一次处理200多恶灵,是她最后的机会了。

我已经做好了准备,用我的生命换她成仙,只是没成想啊,被你给破坏了。”

他整个人颓在原地,茫然地盯着窗外,沉溺在点点滴滴的往事里。

他虽然活了下来,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

一时间,我也不知道救他是对是错,只得轻轻带上门,悄悄退了出去。


06

一周之后,马守关的妻儿从长白山赶过来带走了他,见到妻儿的那一刻,他的眼里又重现了一丝生机。

送他到火车站,我跟他拥抱作别:“走吧,好好活着,去过平凡人的生活,大家都是这么过的。”

 

他点点头,转身进了火车,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。

借着这几天的功夫,我也反思了一下我的做法,确实有错的地方。

我口口声声说不想轻易原谅日本兵,想要多折磨折磨鬼子的灵魂,但是,折磨的不只是鬼子兵,还有也是小区的居民,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?辛辛苦苦一辈子,就为了买套房子,给孩子上学,给老人养老,实在没有必要接受这样的惩罚。


我把剩下的日本鬼魂都给封印了,背后多了十几个硬币大小的符印,他们表情扭曲、张牙舞爪,似乎很不服气。

封印的时候,他们龇牙咧嘴地骂着,叽里咕噜,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。我掏掏耳朵,说柳坤生在的时候,你们咋不敢出声呢?小区建成之前,你们咋不捣乱呢?

一群欺软怕硬、唯恐天下不乱的东西。

记住喽,杀你们人的是中国先烈,灭你们魂的是中国青年,有本事,你们下辈子好好投胎,也当个中国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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